西班牙、比利时、台湾地铁上看书的人真有那么多吗？

　　“巴塞罗那地铁上，看书的人真的挺多”

　　潇姑娘看着像温婉柔弱，实则是怀揣着一颗浪荡江湖、一笔一琴游走世间的侠女子。潇姑娘念的是文学类，现在在西班牙做交换生。

　　“古旧”是欧洲地铁的普遍特色，巴塞罗那也是如此。大家在说欧洲地铁很旧的时候，原本的客观描述总是不自觉地流露出一丝吐槽味道。“地铁站普遍比较破破烂烂的，一看就是有年代的那种，但挺干净的，不过主要太破了，虽然干净也不敞亮。”但对于巴塞罗那的地铁乘客素质，潇姑娘的评价倒是挺高，“巴黎逃票的真不少，经常能看到一两个，挎着检票栏杆就飞过去了，还有两个人钻一个栏杆的。在罗马公交车逃票的也很多，因为公交车的刷卡位置在司机身后，司机看不到，所以有些人就会不刷卡混进去。巴塞罗那是我感觉最好的了。”

　　“地铁上聊天的多吗？”

　　“还好吧，但是看书的真的挺多。”潇姑娘还没让我来的及问出这个问题时，她就主动提及了这个现象，“我每次都能见到两三个在看书的，公交车上火车上都遇到过。”也许潇姑娘本身就对文学饱含深情的缘故吧，她尤为可爱地对我说，“反正我觉得地铁和公交上看书的人都很好看，可能是神态的缘故，总之看起来很好看，相比之下不读书的人，不管在干什么，看上去都多少有点呆，除了和小伙伴聊天的神态比较正常。”

　　巴塞罗那的地铁上，也会有玩手机的，但大多数都是青年人，不过不像国内这样，人人都低着头戳着手机，聊到这里，潇姑娘忍不住吐槽了几句，“主要是我觉得他们手机没啥可玩的，他们基本上就是用WhatsApp聊天，WhatsApp没有朋友圈功能，我很少瞄到他们用手机刷脸书。”

　　“地铁里会有乞讨的吗，我听说巴黎地铁里会有很多流浪汉。”我好奇地问。

　　“地铁里没有乞讨的，但是地铁换乘通道有卖唱的，我见过吉他、手风琴、小提琴……还有琵琶！”说到这潇姑娘特别兴奋，可能因为她自己本身就是弹奏古琴的缘故，以及在异乡遇琵琶有种他乡见故知的魔幻感，“琵琶哎！是个亚洲女生在弹，我当时都惊呆了！”

　　和潇姑娘聊的时候，她正在从西班牙赶去德国的路上，隔天，她又给我发来消息，说了一下德国的地铁体验。其中一些细节还是让我很惊讶。

　　德国地铁和其他地区最明显的不同就是，德国地铁并不都完全在地下，而是有很长一部分就“飞”在城市上空，很有哈利波特魔法世界的味道，潇姑娘对这样一种城市形态很是喜欢，她是这样形容的，“没有和城市隔绝，反倒有一种拥抱城市的感觉。”

　　原以为德国人像他们的建筑一样，一横一竖，有棱有角，但是据潇姑娘介绍，德国的地铁有一些车厢不是很干净，座位和座位的间隙还会有垃圾。她随手传了我一张图片，上面是几个被丢弃的啤酒瓶，让没有去过德国的我，感觉这很德国，又很不德国。

　　“啤酒能带进地铁？”在北京连带瓶水都要打开喝一口的我有点诧异。

　　“可以的吧，虽然我也没有见过谁在地铁上喝酒，不过这儿地铁火车都是不需要安检的。”

　　“比利时地铁，也是roi随意”

　　许老师是我在支教时搭班的老师，今年去了比利时。

　　“在布鲁塞尔来说，乘坐地铁的第一感觉就是，roi随意，反映出了这个国家的神经大条……首先是没有安检，地铁口都是自动门，刷卡随意进入，确实省去了很多麻烦。其次是，基本上毫无检票系统，采取的是抽查制，但抽查的频率极其低，而且很奇葩的是，刷卡的机器都很隐蔽，有的时候真的是没找到刷卡的机器而忘了刷卡导致被动逃票。在欧洲的一切，全靠人们的自觉，规则在那里，但是没有人来监督和审查，对公民素质的充分信任。

　　乘车体验来讲，布鲁塞尔的地铁大多数比较老旧，整洁度也不高，但车厢很少出现非常拥挤的情况。价钱上，乘坐一次地铁是2.5欧元，可以办理地铁年卡，地铁卡的设计很漂亮，经常会有纪念款，比如今年发行了比利时著名动漫丁丁历险记的纪念地铁卡，很漂亮，很多人即使不需要坐地铁也买来一张收藏。

　　布鲁塞尔地铁系统有个很有趣的点，就是各个线路间重叠的部分很多，比如一号线和五号线有一半的站点都是一样的，不知道为什么这么设计……也是roi随意。比利时的公共交通系统总是罢工，隔三差五就罢工，一罢工就全城公共交通瘫痪，但是罢工之前会提前通知，告诉人们明天出行将不会有公共交通，司机们会向政府表达他们的诉求，至于效果怎么样就不得而知了。

　　由于不安检，布鲁塞尔的地铁上经常会有宠物出现，但是欧洲的宠物都特别安静，几乎不会在车厢里叫。这边的宠物狗是要上学的，没错是上学接受教育，训练它们懂礼貌懂规矩，不能乱叫不能咬人，合格的狗狗会颁发证书，主人才能领着出门。在地铁上遇到过一个主人，领着一只小狗，小狗全程都超级乖的趴在地上，主人要下车了，一拍大腿，小狗立刻窜上主人的胳膊，主人抱着离开，受过教育狗就是不一样啊。”

　　台湾美丽岛捷运站的美丽

　　在日本地铁叫“电车”，在台湾地铁则唤做“捷运”，当时在台北的时候，我和朋友微信说我正在捷运站，朋友打趣，“你入乡随俗的真快”。那时我刚到台湾，从桃园机场做大巴来到了台北火车站，再坐捷运前往预订好的青旅。当时令我惊讶的一点是，即便在台北火车站这样人流量应该是全台湾最大的地方，捷运站和台铁挨的紧密，还有各种便当店、专卖店，但也不觉得混乱。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台湾的悠游卡可以刷捷运、刷台铁的缘故，在台湾那半个月，我总是分不清台铁和捷运。

　　台湾捷运同样不如国内拥挤，而且大多数年轻人会选择站着，一些年轻学生即便有座位也不会主动去坐，都让给了老人小孩以及行动不便的人。捷运上，看书的人并不多，玩手机听歌的也不多，聊天的倒是不少，但软糯的台湾腔也不会让人觉得吵。我常常看到几个穿着校服的高中生站在一起开心地聊天，让人不自主地会感叹“年少真好”。

　　让我印象最深刻的是高雄市的美丽岛捷运站。美国旅游网站“BootsnAll”于2012年初评选全世界最美丽的15座地铁站，美丽岛站排名第二名。我当时一到高雄，坐上捷运后便决定前往这个美丽的“美丽岛”捷运站。

　　美丽岛站是为纪念1979年台湾美丽岛事件打造的，出了捷运，乘坐手扶电梯再往下一层，“光之穹顶”就这样猝不及防地出现在眼前。

　　光之穹顶由直径30米、面积660平方米的彩色绘画玻璃装潢而成，色彩斑斓，像极了西方教堂中彩色玻璃和穹顶壁画的结合。中间是两根彩色柱子，红色柱子代表阳极,象征火山爆发般的热情；蓝色柱子代表阴极,象征蓝色大海孕育生命，穹顶上的图案据说是描述的水、土、光、火四大主题，有海底的生物，有从人身上生长而出的树木，有胚胎中的婴孩……即便领略不到其中的蕴意，也会被绚烂的光彩所震撼。

　　当时晚上7、8点，我在坐在穹顶旁边的椅子上写明信片。刚写到第二张，穹顶的灯光暗了下来，在一旁拍照的人也放下了相机，抬头打量着。我放下了笔和明信片，站了起来。

　　这个时候，音乐响起来，有点迪斯科风格的那种，灯光也开始闪烁，我明白过来，这是一场灯光秀。聚集的游客或者市民都围成一个圈，有三两个小孩子兴奋的追随者变幻的灯光奔跑，那一刻，感觉到一种不真实的、由斑斓灯光、复古的音乐以及小孩子吵闹声团簇的美好。我想这一刻，捷运站不见了，光之穹顶不见了，美丽岛本身的意义终于彰显而出。

　　几分钟之后，音乐停止了，光之穹顶恢复到原来的模样，而人群也就此散去，仿佛什么也没发生。

　　而我知道，有一些人会记得这一切。